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咽，脸上的妆化了，眼线把眼圈染黑，精致的面容看着像个失魂落魄的落难公主。
段欣听着她的呜咽，心里紧张起来，这里是医院，因病情无法治愈而绝望的人数不胜数，她发现自己的痛苦在对方那种生命即将消失的痛苦前，微不足道。
她以前还有一些怀疑，人怎么可能会被死亡和压力击倒，选择自行了结生命。
可是现在，她听到了这无比压抑的低声呜咽，心里顿时明白了那是什么样一种感受。
就像整个人落入无边的黑暗中，无能为力，也无法求救，只能忍受这苦痛的折磨，越陷越深。
最让人绝望的，是知道痛苦所在，却无能为力。
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段晨，想到他起死回生般的医术，擦去眼泪，她打开了隔间的门，小心翼翼走到声音发出的隔间前。
“您好，请问您需要帮助吗？”
赵雅琪愣住了，脸上顿时通红，她想不到这么早竟然有人在厕所，刚才她进来时，并未听到有人在这里的声音。
听对方的声音有些稚嫩，可能是某个小女生，来上厕所，听到了她的呜咽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，谢谢。”
她艰难地说完，随后捂住嘴，让不由自主抽泣的声音尽量小些。
可是，她就算如此，身体的反应已经由不得她，长期的膀胱肿胀，和排泄不通，已经影响到她的肾功能。一阵阵刺痛从腹部发出，它们越来越重，越来越疼。
每一次呼吸，甚至每一次心跳，都会牵引着它，产生剧烈疼痛。
“啊……好疼啊！”
以前，她也会疼，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剧烈，有几个瞬间，她感觉自己扛不住了，捂着嘴的手，也没了这个功夫，直接抵在隔板上，拳头紧握，做最后一次尝试。
出来了一些，疼痛缓解了，但她再没有力气，整个人瘫坐在马桶上，面色苍白，喘着粗气。
“要死掉了吗，谁能救救我……”
有气无力的话语从隔间中穿来，段欣一听，心里顿时炸开了锅，小眼睛晃动几下，随后连忙道：“姐姐你等着，我去找医生！”
赵雅琪听到了急促的步伐，心里一暖，想着等会儿和她一届进来的女医生许琴，看到自己这般模样，事后会不会笑点大牙，看不起自己？
很多时候，人就是这样，再危机来临之前，依然会想，这事儿丢不丢人、会不会被看不起。
可是，生命永远胜于一切。哪怕再羞于启齿，也要老实交代。如此，才是给自己一条活路。
段晨此时正坐在行李箱上，中医门诊室内两个问诊的位置已经被两名中年医生占了。
他们对段晨的到来，也有些排斥，多少从其他医生口中了解了一些他的事迹。
在他们看来，段晨的做法就是胡闹，就是病急乱投医，若是出了事，挨骂的倒地是他们这帮正儿八经学中医的。
本来景德医院的中医就少，若不是张崇德撑着门面，早就被取代了，哪里还有他们的饭碗在。
这走后门，好歹也要一个有些本事，正经医学院毕业的。来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杀人犯，算什么事？砸自己招牌？